是毒伤还没治愈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回,围着他商量,还有多少时日,用什么续命,老神仙怎么指点。

        次数太多,他并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甚至在梦里打了个哈欠,大约是睡前咳的太久,让他回到经脉日夜灼痛的过去。

        一群人商量,也不避着他,有说用毒有说用蛊,越扯越没边,最后裴元又把他们赶走,自己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脉案。

        裴元喜欢用龙鳞装,一页一脉,翻起来方便,这一整本都是给他们备下的,前头写的密密麻麻,字迹都略有暗淡,到后面新墨,字反而少起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裴元是真的要救他,所以裴元让他喝药,他问也不问,接过来就喝完,哪怕有时候会引发伤势,痛上半日,吐血不止。

        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幸运,不该奢求太多,万花谷里不问出身,他不招师长喜爱纯粹是因为脾气太差。

        裴元照例取了一点血,杏林大师兄的手很稳,伤口又浅又窄,略微压一会就已经结了痂,裴元给他上药,让他暂时不要用力,他嗯嗯应着,坐在一旁看裴元研究自己的血。

        这场景也很常见,裴元并不避着他,只要他安安静静不去打扰,他想坐在这多久都可以。裴元偶尔还会讲一讲医经,他不爱听,半晌才哦一声,心不在焉,裴元也不训他,摇摇头作罢,谢承丝毫不觉得自己浪费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谢承也会主动来这里,一般是排到不想去上的课业,比如琴艺和棋艺,他都不喜欢。躲到裴元这里来,有很正当的理由,裴元心情好的时候懒得理会他,心情不好就让他到一旁去翻晒草药。

        他在梦里又忙又累,干了一整天的活,挣扎着想要醒,于是他在梦里也焦躁起来,似乎是昏过去,他这边才能睁开眼。

        平平无奇的旧日,竟然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谢承一身冷汗,坐起来喘气,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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