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无暇理会,他的目光全数落在殿内正中换烛火的白衣道长身上。

        纯阳道子背对殿门,劲瘦的腰被革带束着,背后剑鞘镂空,锋锐光芒在其中流动。他添完灯,才转过身,大殿听经的人已散去,唯有谢承站在门口,背着光,好似身上裹着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他束着发,用银环和玉簪,精致又不招摇,白色的长袍,绣燕子和竹叶,衣襟袖口滚了银边,和上回见时又不一样,看起来倒像哪家的小少爷。

        “楚道长。”谢承微微垂下眼,略带歉意。“先前说听道长讲经,我是不是,来迟了?”

        楚霄摇头,冰雪般的眉目不见半点消融,见了他也没有什么欢喜或厌烦,见三清如此,见世人如此,见他亦是如此。

        谢承轻轻叹口气,径自走到楚霄身边去与他同行。楚霄也未觉有异,两人并肩往膳堂去。

        “本想早一些,也好有幸得见道长风采,却不想昨夜犯了旧疾,竟来迟了。”

        “无妨。”

        既是同路,自然同桌而坐,两样素斋,一碗青菜豆腐汤,谢承素来挑剔,此刻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拿起筷子道谢,小口往嘴里送。

        楚霄从不重口腹之欲,他修道修剑修心,对身外之物素来看的很淡,在旁人看来,日子过的再无趣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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