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只笑,不答话,楚霄话少,他不是温柔体贴的好性人,说多了,难免气氛僵硬,反倒尴尬。他低着头品茶,不时添一点水,顾着风炉,他动作悠闲,又拿捏姿态,雪白的衣袖没蹭上半点灰。

        钟声一响,楚霄便起身,谢承擦了擦手,站到他身边。

        “和道长在一处,不想时间过得这样快,走吧,误了一回,这次总不会耽搁。”

        于是两人又并肩往大殿去,谢承选了个靠近又不过于刻意亲近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坐好,他在万花这些年,尽学了些装腔作势的把戏,看起来认真又端庄,实际上半垂的眼早已放空。

        他哪里喜欢听这些东西,连书圣药王亲自讲的课,他都要走神,更何况这些清清浊浊玄之又玄的经文。

        但他一贯很端的住,也很能忍,即使坐的腰酸背痛,让人看起来,他还是优雅从容地端坐着,认真虔诚。楚霄的心思全然在那些天地大道上,并没有多关注他,偶然瞥到一眼,也看不出其他,只是觉得在一众居士里,他看起来格外出挑。

        秋末风凉,或许信仰可生无数力量,但昏昏欲睡的谢承已经觉得手脚冰凉,他悄悄去看刻钟,还要一阵才会结束。大殿里香火味道浓重,他昨夜才发了病,整个胸口都闷呛的不舒服。不愿咳出声惊扰众人,硬是咬着牙忍下去,胸膛翻搅的痛楚愈发明显。

        再后来,他也不觉得坐久了腰腿酸麻,胸口疼痛一阵强过一阵,让他整片后背都汗湿了,风一激冷的直颤。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钟声响了,人渐渐散去,只有他端坐不动,楚霄起身,走到他面前,谢承仍不抬头,他只好半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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