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抬眼看向沈昭,微笑道:“沈将军确实功勋卓着,本世子早有耳闻。陛下也常说,沈家满门忠烈,是我大靖的屏障。”
这话听着是夸赞,但沈昭总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屏障”?是夸他守土有功,还是暗讽他拥兵自重,功高震主?
沈昭放下酒杯,眼神锐利地看向萧景珩:“末将不敢居功。守土保境,乃军人天职。”
酒宴在尴尬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回到临时官署,萧景珩遣退了侍从,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甚。他端起桌上的劣质烧酒,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沈昭……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比想象中更硬,也更蠢。空有一身武勇和所谓的赤诚,却不懂得在朝堂这潭浑水中保护自己。这样的人,要么被人当枪使,要么就死得很快。
父王让他来北境,除了赈灾,更重要的目的是试探沈家的态度,看看能否将其拉拢到靖王府的阵营中来,共同对抗太子。可看今天沈昭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恐怕不是易事。
甚至,此人对自己的敌意如此明显,说不定早已被太子那边的人提前挑拨了。
萧景珩眼神微冷。看来,对付这样的人,温和的手段怕是不行。或许,需要用些更直接的方式,敲打敲打,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能决定他命运的人。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窗外的风声再次呼啸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拍打着窗棂。这鬼地方,真是让人一刻都不想多待。
第二天一早,天色依旧阴沉。萧景珩用过简单的早饭,便提出要去更偏远的黑石村视察。那里是此次雪灾最严重的区域之一,据说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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