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啊。”
陈见夏鼻酸,说,那要不要拍照啊?我给你拍个够,你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郑玉清很开心,还把纱巾举起来散在风里,让陈见夏给她拍得“飘逸点”。
郑玉清是在回省城一个星期后去世的。
中间的一个星期,她发足了朋友圈,都是陈见夏帮她p的,朋友圈封面也换成了她最满意的一张在海边举着纱巾的照片,头像是坐在夜间动物园的游览车上借着夜灯拍的侧影,签名档换成了“享受人生,遇见最美丽的自己”。
小伟说早上她没起床做早饭,九点钟去叫她的时候已经叫不醒了,大夫说是心源性猝死,睡梦中过去的,应该没什么痛苦。
和爸爸的葬礼不一样,这一次陈见夏哭得无法自控。二婶一手牵着上小学的孙子,一边扶着见夏说,到底还是母女连心。
陈见夏在心里说,才不是,我恨死她了。
按照家乡的规矩,怀孕的弟媳不能来阴气太重的地方,陈见夏和弟弟一起请亲友吃了午席,弟弟说,咱妈回来一直念叨一件事,但她自己也没想到突然……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真这么想,还是随口一说。
“说什么了?”
“她说想把骨灰撒海里,一见到大海,就喜欢上了,说热带的海绿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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