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醉醺醺地和见夏讲自己家的事情。
“姐,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
我没问你。陈见夏觉得忽然聊起这个很诡异,即使她也喝了几杯,微醺状态下按道理讲什么都会放松,但谈妈妈的死到底不合时宜。
“我妈是疼死的。”
豆豆恍若未闻,继续说,她家很穷很穷,妈妈尿毒症肾透析很多年,家里实在受不了了,就不做了。最后一个月的时候疼得每天鬼哭狼嚎,闹了好多次自杀,但豆豆也不知道家里的钱都去哪儿了,明明自己很努力地在外面陪人打桌球,看客人眼色,可以赢也可以输,只要客人高兴了,一台可以赚不少,小费老板不管,都归自己,她也都给了家里,但她妈妈就是没钱做透析。
“我妈是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瞪眼睛死掉的,家里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都扔在院子里,木梳子,镜子,被面……家里没人,我弟弟在网吧,我爸在打牌,都是她自己扔出去的。太平间的大夫说她可能,那个叫什么,肝昏迷了?所以把自己的东西都扔出去了,她想要跑。没跑掉。”
陈见夏呆呆看着这个几乎要喝睡着的女孩。
李燃坐过来,耳语道,你别听她胡扯。
“胡扯?”
“讲完她妈怎么死的就到钟了,她平时都这么混的,那些男的最喜欢救风尘,爱听这种。”
这个场景实在诡异,一个五十多岁的叔叔在唱《向天再借五百年》,震耳欲聋,陈见夏怀里抱着一个女孩,李燃却近在咫尺,凑在她耳边讲话,热气喷得她有些战栗,痒痒的,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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