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她揉着李燃毛茸茸的脑袋,“但你体力还是很差。”

        “差不差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一阵静默。

        李燃艰难解释:“就随口一说,平时跟哥们儿犯浑习惯了,你别……”

        见夏忽然站起身,望着小径尽头,夕阳被树林切割成萤火,她说你看,多美啊,李燃,可惜留不住,拍进相机也留不住。

        他没像往常一样说她肉麻。大片萤火降落,世界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跟着层染的天色从夕阳一直望到头顶暧昧的蓝紫,鸟群恰好飞过。

        坐在回程的车上,见夏珍惜着相机电量,一张张翻看着这一天拍的照片。果然,虽然没有眼睛看到的那样美丽,景色还是不错的,唯独拍人物时格外忠实,李燃几乎抓住了陈见夏每一次将笑不笑的尴尬、做作的姿势和僵硬的比v,太真实了,让她无比想要用相机的金属角砸他熟睡的狗头。

        但她还是被一张照片逗乐了。在颜真卿碑林,见夏看到一块石碑上刻着“真剑”,说什么都要让李燃站旁边合张影。他大大方方站过去,松弛地侧身倚着碑,扭头朝镜头露出灿烂不设防的、贱兮兮的笑容。

        陈见夏将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显示屏像素的极限。他头发已经长得像刺猬,虽然通身依然锋利,但眼里再没有初遇时的凉薄、讥讽和调侃,满是坦荡温柔。一个他正睡在她肩头,另一个他在照片里注视着她。

        车到了,李燃睡眼惺忪望着窗外:“这是……这也不是南大啊,不是要去南京大学吗?”

        陈见夏道:“太累了,不去了,你不是要吃肉吗?我们去吃饭。师傅给推荐了一家馆子,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