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的时候,小伟坐在沙发上,旁边搂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两人站起来,小伟说,姐,这是我对象,叫郎羽菲。

        见夏听妈妈提过,小伟最近谈的女朋友是打游戏认识的,原本在邻市下属的一个县里做护士,为他跑来了省城,辗转求人在医大一院找了份导诊台轮岗的工作,工资降了三分之一,但工作关系还挂靠在老家。这是要奔着跟小伟结婚的,郑玉清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想要小伟找外县的农村人,他们现在户口是省城的了,姑娘家里还有弟弟,以后指不定怎么吸血帮扶娘家——郑玉清念叨这些的时候,全然忘记了自家也有一对姐弟。

        “姐、姐姐好。”女孩本来正在嚼口香糖,没想到见夏回来得突然,差点没咽下去。见夏反而因她这一瞬的窘迫,第一印象有了好感。

        “你俩先坐,我去把手续办完。”

        “办手续不得我跟你一起吗,”小伟赶紧跟过来,小声对见夏说,“姐,你别跟她说这车不是我的名,行吗?”

        陈见夏迅速明白过来,叹口气,说:“我不会多嘴,给你开就给你开,车这个东西是拿来用的,谁用就是谁的。但你也别总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忽悠别人,我们家里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爸妈身体也不好,你别到最后吹牛吹大了吃不了兜着走,真到结婚那一步,还想怎么蒙?”

        “我蒙她什么了?咱家情况她都知道。”

        “那她知道房本上的名字也是我吗?”

        小伟脸上挂不住了,张了张口,忍住没讲什么。但见夏知道他想讲什么——你又不回来,那最后不还是我的吗?

        陈见夏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她可以默许这一切发生,以报恩和爱的名义,但却绝对不允许弟弟清晰地讲出口,她不允许他们甚至在台面上都拿她当蠢货来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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