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丝丝这通电话接得非常奇怪,半个字都没讲,只是听着,最后缓缓挂断。
楚天阔适时地插话进来:“于丝丝,这件事情我觉得是有人恶作剧,大家都很气愤,我也没应对过这种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没有贸然去找俞老师,是希望问过你再决定。那张纸是见夏帮你撕掉的,没几个人看到。你也不要再说气话了。”
面对楚天阔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于丝丝居然没有反驳,更没有发怒。她当着全班的面,极为僵硬地把黑沉沉的目光从楚天阔身上转移到陈见夏,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谢你。”她说。
完了,陈见夏想,于丝丝疯了。
陈见夏一直很好奇,班主任俞丹是否清楚早上的那场闹剧,然而语文课上俞丹依旧嘴角噙着笑,温和得仿佛连昨天cd机的风波都不曾发生过。
俞丹的原则不难揣测。
别闹事。闹事也别闹到明面上。好好学习。除考试外无大事。
那通迫使于丝丝让步的电话显然是李燃打的,坏的怕浑的,李燃就是浑的。
白榜的事不了了之,陆琳琳把遗憾写了满脸,每堂下课都忍不住回头望望,看完陈见夏看于丝丝,盼望着后续。陈见夏也心有余悸,她对于丝丝始终有种老鼠怕猫的心态,总觉得不知何时对方又会突然伸爪子挠她两下,也默默观察着。
于丝丝打落牙齿和血吞。有人阴恻恻想八卦她,她就把无辜气愤演到底;有人来声援,她便笑嘻嘻说谢谢,请人家吃冰激凌;下午自习课照旧和楚天阔轮流管纪律,开班会时坦然做主持人,团支书范儿端得足足的,时间久了,连陈见夏自己都怀疑那张白榜是她做的一个梦,她太想报仇了,梦见有人除暴安良,其实都是假的,站在讲台前背着手微笑的于丝丝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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