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不能看!”

        陈见夏乖巧点头,在李燃放松警惕的瞬间迅速从他手中抽走相册跑着看,爷爷笑眯眯的视线跟着他们绕布沙发打转。李燃很快调转方向逆时针逮住了见夏,从她怀里再次夺回相册。

        在他松口气的瞬间,陈见夏轻声问:“你为什么头上套着个痰盂?”

        爷爷大笑起来。

        爷爷说,搪瓷红双喜痰盂是老邻居家孩子结婚时备的,没用上,邻居知道老爷子自己带孙子不方便,就送给小孩子起夜时当尿盆。李燃从旁一再强调,完全没用过,是新的,崭新崭新的!

        可能因为太新了,四岁的李燃就把它套在了脑袋上。当时究竟怎么想的,恐怕他自己也记不得了,但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被卡住的那一瞬间——搪瓷盆敞口大肚小颈,戴着顺,倒着却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了,他慌得满屋子跑,一头撞在墙上,坐了个屁股墩儿,终于哇哇大哭着喊爷爷。

        爷爷忙什么呢?爷爷忙着开抽屉拿他的海鸥牌照相机。

        见夏看得不亦乐乎,一下午时间过得非常愉快。道别时红霞漫天,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下楼,夕阳透过小气窗洒在见夏脸上。

        “刚才我是不是很傻?说带着你一起积极进步。”

        李燃笑了,捏了捏她的脸。

        “你那么说,让我爷爷很伤感啊,”李燃感慨道,“他肯定想起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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