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急忙拉住儿子的手:“不疼了,你起来,妈的腿已经好了,不疼了。”她生怕儿子会为她担忧。
一家人的早饭还没有吃,母亲拉顾海平站在厨房门口,一眼眼端详着儿子,一边再捡起手里的活儿忙着,她问:“你学习乏不乏?妈咋看着你又瘦了,吃得好不?多吃些东西才有力气做活儿啊。”
顾海平听着母亲千年不变的叮嘱,眼睛有些湿润,说道:“没有瘦,我挺好的,您老倒是要注意身体了,如果干不动就不少干点儿,千万不要累着身体。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学习。”
“哦,没事儿,妈的身体好着呢,前几天买了两吨煤,卸在大门外,你爸累了睡觉,三三也不在家,我一个人用簸箕楞是一簸箕一簸箕地端回来。搬了一天一夜,也没觉着累,倒是睡觉更好了呢。你看看妈是不是瘦了点儿?这一身的肉累得妈行动不便,现在妈每天早起还沿这条公路走他个四五里路,感觉身上这肉好像少了些,身体也好多了。”母亲似乎对自己的能干很是得意呢。
但听到母亲说一个人把两吨煤用一个小铁簸箕一次次搬回到柴房,顾海平的心疼了又疼——我可怜辛劳的母亲啊!她拖着肥胖的身躯,加上腿疼,是怎样把两吨煤搬回来的?还是一夜没睡的搬,这对于母亲该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啊?
他为了自己还不能给母亲减轻一点点生活的负担而自责了起来,嘴里应付着:“嗯,看上去是瘦了些。只是您等三三回来再倒腾煤啊,您咋能一个人搬?”
母亲看着儿子似乎情绪不好,遂停下手里的活儿,说:“你好像乏了哇,快去睡一会儿,妈饭好了叫你。”
顾海平的眼睛酸胀,他转身出门,朝大门外的小山坡走去。父亲也起来了,在院子里的几畦菜地里忙碌,看着顾海平走出院门,只是说了一句:“天凉了,多穿点衣服。”
顾海平冲父亲摆摆手,独自走上他走过无数遍的小路,院门外是一座小土坡,那是他童年的乐园,那时候有一支南方地质队修了一处砖瓦的院子在小土坡南面的脚下,院子里养着鸡、鸭、兔子,还种植了各种蔬菜,那是他印象里一个美丽丰富的处所。小时候的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地质队员,知道他们都是有知识的人,他认为他们在做他没法理解但很圣神的事情。
院落周围的白杨树,那是地质队员来时种下的,现在已经成了一片独特的风景,他们在初秋的风中风姿卓越,墨绿的叶子沙沙作响,天高云淡的蒙古高原广阔辽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