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的民工似乎耳朵没带放在家里了一样,仍然争先恐后、一股脑挤着把两人一起拥入车门。

        身后的门“哐当”关上,山丹才发现想进入车厢那是不可能的,人与人之间连一条细缝都没有,甚至连一只蚊子的地方都腾不出。这是一趟慢车,车票便宜,每一个小站都停靠。

        顾海平急躁的脸上写满担忧,他担心山丹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山丹感觉头一阵阵眩晕,身上开始出冷汗。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和各色包裹,挤到连空气存在的空隙都没有。山丹大口深呼吸,她知道一定是氧气不足引起眩晕,她已经顾不得汗臭脚臭以及农民工身上的牛屎臭。

        她甚至贪婪地呼吸着这夹杂着各种味道的空气,闭上眼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她实在太累了,她好想睡一觉,脑子开始迷迷糊糊。

        靠在顾海平的怀里,她也紧挨着胖的瘦的各色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身体,此刻她除了想睡一觉没有任何思维。

        看着山丹苍白的脸,顾海平有些担心,他问:“你感觉那里不舒服吗?脸色不好看。”

        “我可能又低血糖了,感觉晕得很,也出冷汗。好瞌睡!”山丹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她已经陷入半昏迷半睡眠之中,顾海平有一种欲哭无泪的负罪感,怎么办?他用力掐住她的内关穴,他几乎用哭腔央告着周围的人:“大哥大姐,你们让一让,给我媳妇多少让一点地儿出来,她晕过去了。”

        整个车厢和走廊和车厢连接处都挤满了人,水泄不通。但附近的人听到顾海平的求告,看看已经晕过去的山丹苍白的脸,大家一致往后挤了一下下,山丹和顾海平的地方多少宽松了一点点。顾海平把行李包摊摊平,扶山丹半躺靠在上面。

        旁边一个大姐递了一颗糖过来,操着一口四川话讲:“快,给这女娃娃含块糖。”

        顾海平接过来急忙塞入山丹口中,他对那个大姐投去万分感激的目光,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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