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老天爷咋就不知道心疼人?老雷连根纸烟都舍不得抽,每顿饭都舍不得吃饱,可怜的辛辛苦苦挣几个苦命钱,说没命就没命了?你看看连命都搭上了呀!唉——”老谭一把鼻涕一把泪。
“唉!我们都是一样的,把脑袋襒在裤腰带上挣钱,拿命挣几个钱,说不定哪天就轮到咱们了。老雷倒好,一闭眼管他狼吃羊还是羊吃狼,可怜小雷和老罗万一落个残废,你说这一辈子咋过?现在连大黄都找不到,病都治不了,你说咋办?”老白也垂下头,抹着脸上混浊的泪水。
“唉!钱这么不好挣,我们以后可咋活啊?”老谭几乎要哭出声来。
“看来以后我们不能再这么干了,咱们找个正规的工地,得签合同,哪怕工资少一点儿,多乏累一点儿也要保证出了事得有人负责啊,要不死了都白死了,老婆孩子谁管啊?”老白说道。
“但工地上,身子把得死,连假都请不了,万一家里有事都回不去,并且工地的伙食实在不行,半个月见不到肉,我去干过,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儿,每天饿得头昏眼花的。”老谭说。
“那你说咋办?我媳妇很快要生娃了,我也不能把死身子,得照顾媳妇啊。如果不去工地,那我们只能找搬运的活儿干了。问题是搬运工的活儿哪有那么多?”老白愁眉不展。
两人唉声叹气,一盘花生米、一盘猪耳朵,就着散装的白酒想着辙儿。
“哎,听说捡垃圾还不错,每天能有几十块收入,只是邋遢一些,实在不行咱们去捡捡垃圾看?”老白提议。
“捡垃圾?你还得找到地盘才行。每块地方的垃圾早有人占住了,现在去捡只有最偏远的郊区才行啊。”老谭说。
“唉,虽然如今都说人民已经奔小康了,我们却连肚子都还填不饱呢,真正的温饱解决给谁了呢?啥时候共产-主义的阳光会照到咱们头上?”老白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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