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一共七人被那姓廖的收养,除了我,其余六个一个没活下来,其中包括一家母子三人。而且据我所知,那年中州、庆明等地,姓廖的这样的恶商不止一个。然而官府碰上这样的事,俱是秘密处决,决不追查!诸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官府不敢将这样的腌臜宣扬出去,否则百姓们还怎么夸赞官府?岂不污了先帝的卓然政绩么!
“更有甚者,当时中州有一个颇有名望的富商,他非但亲手将我们推入火坑,在发现我们被虐待后,还包庇姓廖的,正是他和官府联手,才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数十条因为受虐丧生的性命视为儿戏,反倒全了他的名声!”
墩子说到这里稍顿了片刻,语气从激昂变得沉郁,“而最重要的一点,我想请问诸位,长渡河那一仗,真的需要打吗?诸位想想,长渡河一役前,劼北是什么样的?长渡河一役后,劼北又成了什么样?”
长渡河一役前,劼北灾荒,劼北人虽穷,多多少少还能苟活;长渡河一役后,劼北哀鸿遍野,遗孤无数,以至朝廷不得不联合民间商人收养遗孤。
这时,先前那个破旧袄衫道:“曹兄弟这么一说,在下想起来了,当年长渡河战事前,朝廷便有人主和,是士子投江过后,朝廷才一致决定应战苍弩十三部。”
“是,我也记得昭化十一年还是十二年来着,先帝提出要修筑洗襟台,当时其实有不少人反对,京中一些士人说,与其修筑楼台劳民伤财,不如拿这笔银子去安抚劼北遗民。后来这批士人还被问罪了。”
“先不论这一仗该不该打,照这么看……”坐在角落里的几名士子相互对视一眼,“朝廷在劼北的处置上的确有失偏颇?”
“事后居然还有颜面修筑楼台纪念他们的功绩!”
破旧袄衫问:“曹兄弟,你敢担保你说的字字属实?”
“我敢以我的身家性命起誓!”墩子竖起三指赌咒发愿,接着又道,“且我手上还有一名关键证人,正是我适才说的那个跟官府联手,包庇姓廖的中州富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