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眼,露出一个惘然的笑,“嫁给官家这几年,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包容他,包容他的繁忙与淡漠,纵容他莫名的疏离与沉默寡言,其实不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他身处这样的两难之地,从来就是他体谅我居多。”
是故哪怕有这么多的隔阂,整个后宫也看得出,他唯一宠爱的就是她。
“他一直是个好皇帝,从两手空空走到今日,一路行一路难,只是他走得太快,元嘉没能跟上他。而今山雨欲来,我不想因为要顾虑我,拖慢了他的步子,我希望他能坚定如初,做出的所有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
谢容与接过信,“好,臣答应娘娘。”
待章元嘉起身,他退后一步,躬身揖下,“臣也谢过娘娘大义。”
见章元嘉咬着唇欲言又止,谢容与明白她想问什么,说道:“至于令兄的伤势,娘娘不必担心,令兄在脂溪的确受了伤,眼下已有好转,臣今早收到陵川齐大人来信,说令兄不日便会苏醒……”
谢容与和章元嘉说完话,没在昭允殿多逗留,很快离开了。
他一向沉得住气,今夜却有些心急。眼下唯一能证明章鹤书参与名额买卖一案的,就是他伪造的空白登台名牌,无奈追查名牌犹如大海捞针,玄鹰司并着礼部苦查了数日,只是找到了名牌的仿制之法而已。谢容与直觉手里的这封信就有他最想要的线索,刚出了昭允殿便要拆信来看,一旁的玄鹰卫见状,立刻提灯为他照明。
信是送给京郊辛集县一个吏胥的,让他去一趟庆明,找城东铁匠铺子的掌柜收租。
章鹤书很谨慎,信的内容几乎全用了暗话,但谢容与还是看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