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张远岫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活着,也知道曹昆德为你更了姓,让你寄住去了崔家。”
“崔弘义后来迁去了岳州。也是巧,嘉宁元年,老太傅为我赐字忘尘,也提议让我去岳州。他说岳州虽不比中州富庶,庆明繁华,却是一个远离是非的安居之地。我那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也在岳州。”
他一直记得那个在洗襟台废墟上拼命寻找亲人的小姑娘。
天涯海角,有个人与自己同病相怜,实在幸甚。
或许是当时执念未深吧,张远岫其实动了忘诸尘烟,远赴岳州的心思。
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老太傅为张正清赐字忆襟,却要他忘尘,这是什么道理?
他选择了考科举,去宁州试守。
及至几年后翰林诗会上重逢,她左眼上的红斑也遮不住她的姿态亭亭,当初眼底的迷茫散尽了,只余清明。
张远岫这才发现那个与他同病相怜的小姑娘长大了,病也好了,只有他,依然在病中。
“温小野。”张远岫道,“眼下想想,幸甚你我识于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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