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有些凌乱,谢容与起身把被衾整好,“过来睡。”
然而话音落,那边却没有回应。
谢容与回过头,只见青唯无措地立在屋中,目色有点茫然,有点复杂,大概是没想明白今夜是怎么回事。
她小时候野天野地惯了,刹那间天塌地陷,独来独往了数年,为求自保一直与人疏离,有些事想不明白倒也正常。
再者,她这五年独行,痛失生父沦为重犯,何尝不曾有心结?她自己都说了,若非一场阴差阳错,他们天差地别,连相遇都难。
温小野在一些方面极其执拗,不是但凭他一两句话,一两个承诺,她就能心结纾解,将自己交付于人的。她得让自己真正甘愿。
谢容与心道罢了,他愿意再等等他的小野姑娘。
他温声道:“过来睡,不轻薄你了。”
青唯看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她这会儿已经有些缓过来了,目光落在一旁的木桌,桌上的药碗没收,德荣说了,他宿疾未愈时有反复,也不知这么闹了一阵,对他的身子有没有影响。她刚才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他说得很是,她是谁,谁能轻薄得了她呢?
她磨蹭了一会儿,垂首回到榻上,掀开被衾进去,乖顺得像一只被顺好了毛的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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