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谢容与忽然明白了,或许早在一切的伊始,在朝廷决定要重新彻查洗襟台之案的时候,甚至更早,在昭化帝病亡,赵嘉宁继位的时候,就有人一直蛰伏在暗处。
他们伺机而动,静观其变,以至于何鸿云落网,无论他什么时候来见他,他都会那么刚巧地早半刻命丧天牢。
“我……去里面看看他。”谢容与道。
重犯骤亡,本来幽暗的天牢火把四明,将里头照得如白昼一般,吏胥将谢容与引到最深处一间,何鸿云的尸身就在地上。
他是被一名守卫强行灌下毒药身亡的,身上有受刑后的鞭伤,在牢里苦了几日,原本秾丽的眉眼竟没什么变化,甚至嘴角还残留一抹嘲弄的笑。
也不知他在嘲笑什么。
是在笑自己聪明一世,最后却落得如此荒唐又潦草的下场么?
又或是在嘲笑世人眼盲,皆被浮眼云烟遮去真相?
谢容与问:“这间牢房,你们搜过了吗?”
“搜过了。”牢外候着的刑部郎官答道,“灌毒的守卫已经自尽了,什么都没留下,牢里除了一份小何大人自己誊抄的罪书,其他什么都没有。”
“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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