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这样熟悉的宫殿没有给泰康帝一点温暖的慰籍,人在膨胀的时候,很容易脑子不清醒,或者说,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被下意思的忽略了,但当巨大的,不幸的事情发生后,大脑就会疯狂的运转,将所有的事情都计较清楚。
泰康底此时已经想清楚了,他勉强的翻着眼睛,瞪向不远处的珵王,他的呼吸声沉重又缓慢,时不时会重重的常常吸一口气,听得让人格外的担心,这呼吸声会不会突然就断掉了。
那身朱红色的亲王衮服在这昏黄的殿内简直刺眼,那暗沉沉的红色,像极了泰康底呕出的心口血干涸后的模样。
此时的殿内没有其他的宫人,就连罗公公,都被打发去了外殿守着,珵王手里端着一碗药,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搅了搅药,那些混着药味的热气直扑面门,他看了看泰康帝,眉头皱着,温柔的说道,:“父皇,宫里这些御医开出来的药就是苦。”
泰康帝的身子都是僵直的,除了心疼胸闷,泰康帝只觉得身体内在翻江倒海般的发痒,身体不断的在叫嚣着他渴求着什么。
但泰康帝动不了,这种疯狂的又痒又痛刺激的他连晕过去都做不到,他只能目眦欲裂的瞪向站在他身前,装模作样的逆子。
看着泰康帝的模样,珵王嗅着这碗药的气味又突然的笑了起来,:“若是她在这,必定是会将脸埋在这碗上深深的吸一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的这习惯。”
“瞧我这记性,”珵王拍了拍头,他满含歉意的望向泰康帝,:“父皇还等着吃药呢,还请父皇恕罪。”
泰康帝已经想到了这逆子会用什么样的模样来对着自己了,他处心积虑的谋划这一切,在京中装模作样的让所有人放松警惕,这个狼子野心的混账东西!
如今还要装模作样,这幅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珵王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就像每次崔蓁蓁心里头打着坏主意的模样,他毫无顾忌的坐在了龙床上,伸手舀了一勺药,慢慢的递向了泰康帝,:“父皇,良药苦口,您不要怕苦,喝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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