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塘镇的车站小得可怜,连候车室都只有三张长椅。沈宁站在站牌下,看着巴士缓缓驶离,只留下风将尘土轻轻卷起,在她脚边绕了一圈又散去。

        这座小镇仍和十年前一样宁静,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路边的老杨树依旧伫立着,枝叶在初夏的yAn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洒在她的肩上,也洒在行李箱上。

        沈宁深x1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熟悉的味道——的泥土、早熟的稻香,还有一点点清晨晒衣服的皂香,混合着记忆里那年夏天的味道,一点没变。

        她并没有急着往民宿去,而是拖着行李箱沿着老街慢慢地走。地面铺着老石砖,有些地方长了青苔,轮子碾过时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街道两旁的小店都开着门,老裁缝还坐在他那张靠窗的位置上,低着头缝补衣服;杂货店的门前晾着几双胶鞋和小孩的书包,收银台後的老太太正慢慢撕开一包瓜子。这里的人过着一种沈宁早已不熟悉的生活——不急、不赶,没有尖锐的声音,也没有太多问句。

        经过转角时,她停下了脚步。

        那家书店,还在。

        「白塘书店」的木制招牌微微斜挂着,朴素的灰白sE墙面泛着时间打磨过的痕迹。门外摆着一张旧木椅与两盆植物——一盆薄荷、一盆薰衣草,叶子在风中摇晃着,像在悄悄说话。玻璃窗内映出书架的倒影,依稀可见旧书的脊背排列整齐,气味从记忆中一点一滴渗出来。

        她站在对街,看着书店许久。十年前,她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说是来翻书,其实是为了那个总坐在柜台後看书的男孩。他不太说话,却总记得她喜欢哪种类型的,也知道她偏Ai桂花乌龙茶。

        林泽。

        名字一冒出来,连带那些年封存的情绪也一齐浮上心头。她不确定自己为什麽回到这里,也许是潜意识里,一直想替那段没说出口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

        她没有进去,只是轻轻把帽檐压低,转身绕过街角,走向镇尾的那家老民宿。

        民宿依旧朴实,庭院里晒着几件刚洗过的床单,yAn光穿过白布投下浮动的影子。老橘猫慵懒地躺在石阶上,微微睁眼看了她一眼,又安静闭上眼。屋主阿姨打开门,一眼就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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