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数个他未曾理解的图像和词语:「愿源座标未锁定」、「识觉浮层共鸣中」、「旋纹构形异向」……这些词语如同一道道密语,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在等待他主动理解。他试图触碰其中一个标示「愿象初绽」,手指刚触碰上光层,界面却立刻浮出另一句讯字:「须进行内愿对映才可解锁」。这文字不像来自外界,更像是某种识念转化後於器物显现出的心域提示。
他停下手势,望向窗外,晨雾如丝,山影浮动。他忽然觉得这世界从未如此模糊,却又从未如此真实。那不是因为看不清,而是因为过去那些从不被允许定义的东西,终於在此刻,悄然地、以一种他能感知却仍无名的方式,被打开了一丝缝隙。
他没有再动手,而是闭上眼睛,让识场自行流动。光仍在掌心闪烁,但这一次,他选择安静地与它并行。
◤它不是要给答案,而是要他自己看懂自己◢
当他再度睁眼时,界面竟浮出一段流动笔迹──彷佛是母亲残页上的笔划,在空中自行延展。那笔划宛如一道闪烁的光径,缓慢却稳定地游走在空间里,如同从某段记忆中唤醒的语言。
他瞪大眼,认出那道笔势,正是他在仓库中第一次绘出的「心象旋纹」,那是他不自觉写下的图径,如今却在无声中被召唤重现。
但这次,它不再只是他的笔划,而是界面以某种「对映」的方式将残页图纹与他绘出的旋纹重叠,甚至重构出某些他未曾画出的笔迹,像是补全,也像是邀请他继续写下去。那不仅仅是图像的重现,更像是一段未完的愿识片段正等待着他再次接续,让那GU来自愿之深处的流动得以成形。
他的手微颤。那不是畏惧,而是一种被牵引的感觉──他明白了,这不是系统给的指引,也不是器物程序化的运作,而是他的愿与母亲的残页之间,产生了某种深层共振──不是教导,而是引发,是某种跨越时序的意识延续,邀请他踏入一段未曾命名过的径路。
◤那不是安慰,是从另一个世界掉进来的真话◢
「你开始能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破窗外传来,是箴尘。他站在墙外,半身沐在晨光与雾气交织的边界,手中握着一枚似乎已失去光泽的器物,像是某种断裂的灵镜。那灵镜上还残留几缕识脉波痕,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超限启动的痕迹。
他推门而入,落叶被气流卷起,绕着他脚边旋转几圈。他步伐轻慢,却如同经历千百次穿越识乱的灵者,带着一种无声的稳定。「这不是第一次,愿图在那条线上浮现……但能靠自己的识场稳住反噬的,没几个。」他望向林寻,语气平静却透着某种认可。
林寻点头,没多说。他知道箴尘不是来解释什麽的,而是来证明他没看错──他身上那GU愿识震动,不是错,也不是幻象。那是一种被接住的感觉,不靠语言,也不需证明,光是箴尘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他感到,自己所见的那条愿径,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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