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起那只带着染血扎带的手,捂住双眼,扭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
本没想将人弄哭的我“哎”了声,立时手忙脚乱地去翻袋中的巾帕,想掏出来给眼前的人擦个泪。
却先瞧见了他抬手时,小臂上露出的那一片狰狞创面。
我于是一下想起来,约莫二三十年前,我曾在宗门外捡过个不会说话的小跟班。
他魔气缠身,容颜尽毁,身上的疮疤好了又烂。
我捡到他时,他仰躺在离乱葬岗十里地的山坡下,疼得连提剑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唇瓣哆嗦半天,好容易才让我听明白,他是想求我给他一个痛快。
那时我医术初成,善心大发,说什么也不肯。
于是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救起了人。
只是起先我医术不精,用错法子,虽替他解了手上的魔气,却也给那处留了块永世无法消解的丑陋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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