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首。
阮卿卿走近捏住他一点衣摆,无视他满身血迹,无视他此刻骇人到极点的恐怖面容,玉一般的手覆在他右手上,取走了他的天子剑。
剑柄湿潮,剑尖不停滴血。
阮卿卿一手提剑,一手拽着安静下来的帝王进入养心殿寝居室,行走间,她的鞋袜浸上了血,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许是这样的场景发生了诸多次,帝王端坐在榻上,无动于衷地由着阮卿卿倾身覆上,用柔软的娇躯安抚。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声,没有回应,没有碰她,没有因被服侍产生半分动容。
他眉宇间癫狂之意不减,血眸里杀意更是蠢蠢欲动。
树根一样的青色痕迹在他胸膛、脖颈、半张脸上蜿蜒,一鼓一胀,非常狂躁,若有生命的藤。
墙上的天子剑与他心意相通间或发出嗡鸣,帝王很少垂头看她,即使看其森然冰冷的神情也不曾柔软一丝一毫。
更别提显有爱或欲。
外人恐怕谁都不曾料想,其实白月光之于帝王并非那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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