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即位苏丹的时候,奈布哈尼早已死去多时了。

        你派人掘开他的坟墓。工匠们攥着凿子与铁槌,小心翼翼地撬开沉封的棺椁,就像在撬开一张紧抿着的灰败的唇。

        吱呀一声响,尘土抖落,你紧皱着的眉头终是松开了。

        你日思夜想的人被启了出来,再度送到你面前——哪怕只剩一具骸骨。

        前苏丹没有以铁卫的荣光厚葬他,于是他被草草收敛,草草下葬,但那位金狮般的暴君亦没有羞辱曾经的战友。

        算是感谢他!没有他,你看不到最熟悉的奈布哈尼,看不到那最熟悉的打扮——白骨被裹在敞领白装下,玛瑙、宝石串珠躺在散落的发辫上。

        你耳边似乎再次传来它们曾经在艳红长发里摇晃的清脆声响,“阿尔图!”他也曾满是笑意,我亲爱的好兄弟——“再与我共饮一杯吧,今晚实在太妙!”

        可惜再华美的珠宝首饰,如今只是陷在两个黑黢黢的窟窿眼里,与你沉默相对,双双缄默不言。

        良久,你抬起右手。

        “陛下,有何吩咐。”身旁扈从低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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