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对账呢。＂胡秀英弯腰拆箱，旗袍后襟绷出两瓣浑圆的弧度，＂这阵子生意忙得脚打后脑勺。＂
老李熟门熟路地甩掉胶鞋，也光起了脚，＂中午不回来吃饭啊？＂
＂忙就不回，我给他送去。＂胡秀英直起腰，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不忙就回来吃。你先坐着，我去弄饭。＂
电视机遥控器就放在茶几第三格——老李比自家还清楚。
他瘫在表哥常坐的那张真皮沙发上，一股子头油味，垫子还带着体温。
本地新闻正在播暴雨预警，女主播的红嘴唇一张一合，看得人犯困。
厨房传来哗哗水声。
老李跷着脚换了几个台，突然瞥见茶几底下压着张照片——他们结婚二十周年拍的，俩人都穿着大红唐装，胡秀英笑得见牙不见眼。照片角上还别着张陌生名片：林氏地产客户经理。
水声停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实在没兴趣，眼神不时的往厨房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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