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黑得特别晚,大约是因为三月里的天已经渐渐加长了白昼吧,又或许是因为古时候天空太多干净清明的原因,看起来十分透亮。
骆玉华坐在了床头,双手抱胸,两只眼睛怔怔地望着那房间的门栓出神。
她会不会太不给自己活路了?心下还是有些不安,她缓缓走过去,瞅着那门栓竟是一阵发呆。
右手迟疑了一下,伸过去摸在了木栓上,却始终不敢将锁拉下来。
最后思来想去了大约半柱香工夫,她毅然转身走向了离窗户比较近的一个位置,心头始终七上八下的。
这万一那屡次救他的人今儿偏偏不出现,那她不是白忙活了一天?并且有可能顺带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活命?
心中登时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反复地望着那房门,硬是拿不定主意。
她想那黑衣人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这计谋露出了破绽,只怕到时候还真成自己虚惊一场。
心头左右不是滋味,最后,她叹了口气,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写下遗书为妙!
脑中一打定主意,骆玉华慌忙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柜子边,翻箱捣柜地找了张白纸和一根比较纤细的狼毫,这才沾了一些女子用来描眉的粉末,咬着唇,匆匆写了几句话,心头却是百味俱陈!
纵然曾经千万般想寻死,可是今日真正临了这紧要关头,她却蓦地发现她放不开,尤其放不开她的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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