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一件小事,可他们却已看到其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那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要不要趟这浑水,他们都很犹豫。
老姚对莫渊说的事情很简单。
他们的学问虽然不高深,可终究是上过几天学的,明白读书识字有知识和目不识丁的文盲差距有多大。
可学校制度早在四十年前就瓦解了,他们的儿子孙子没有可供学习知识文化的场所。所以,他们就在一个小圈子内搞起了地下学校。
说地下学校有点夸张,不过就是一间屋子,一个有着初中学历的老师,传授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读书识字、能写会算,不至于当一个睁眼瞎的啥也不知道的文盲白痴。
这个地下小学堂非常封闭,只对他们熟识信任的一百多个家庭开放,哪个家庭有了适龄的孩童就可以送进去,小学堂学员最多的时候也不超过二十个,最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几个,不过却一直悄悄维持了下来,长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也都是由这一百多个家庭共同承担着的。
另外,虽然从来没有任何明文禁止私设学堂,做父亲长辈的想要让儿子孙子读个书认个字能写会算不呆不傻,有什么错?可所有人却都知道这是个禁忌,要么不弄,要么就偷偷摸摸的搞,别被小圈子外面的人知道,不然各种预料之外的麻烦都会接踵而来。
虽然这些麻烦几乎从来不会打着“禁止私设学堂,必须立刻关停”这个理由,最接近的也不过是“聚众传播危险思想,暗中对抗武馆”之类的旗号,可谁也不傻,到底冲着什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老姚他们这个地下小学堂偷偷摸摸搞了十几年,一直平安无事,因为他们足够谨慎,从来不在小圈子之外多说一句。
可昨晚,地下小学堂养了许多年的看门狗突然无声无息的被割掉了脑袋,鲜血淋漓的狗头被堂而皇之的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了小学堂的讲桌正中央。
小黑板上血糊糊两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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