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然放亮,刘瑜又在煎茶,吩咐了苦娘把帘子全都卷起来,初升的曙光透进来,照亮了刘瑜的侧面。看起来,他如是一半沉溺在黑暗里,一半闪耀在光明之中:“看起来,尊驾还是认得下官的,只是近日无仇,远日无怨,尊驾何以在昏迷之中,对下官咬牙切齿咒骂,这真真,成何体统?”
缩在角落的依西勒姆,眼光左右闪动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
“如果我挟持你……”
刘瑜摇了摇头,截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摘下太阳,再摘下月亮,捏在手心当两球儿转,再把一天的星星都网下来,洗净切碎了,煮熟打了卤,做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把这星辰做成的酱汁倒下去。啊,一只手盘着太阳和月亮两个球,一只手拿了筷子吃着星辰为酱的面条,那叫惬意?”
依西勒姆听着刘瑜的话,他能听明白,刘瑜在讽刺他,臆想嘛。
要能让他挟持,刘瑜还会这么把他放在自己面前?
所以他缓缓地放松下来,苦笑着点了点头:“直阁相公诙谐,是小人犯了痰,迷了心窍。”
刘瑜拈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依西勒姆笑道:“其实你也可以试试的;或者试试从边角跑,看能不能跑得掉?不试一下,如何能够死心?我若是你,我必要试过,才会死心。”
“小人不是直阁相公,也不必试了。何况是,便是偷天之幸,当真挟持了相公,或是逃了出去,该把直阁相公卖与谁家,或是该逃到何处去?小人心里,着急也是没个章程。”依西勒姆也很光棍,很坦白地这么向刘瑜说出自己的困境。
刘瑜听着笑了起来,这真的是个问题。
挟持了他,要挟持去哪?
“你对我有用吗?”刘瑜笑罢,淡然向依西勒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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