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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上的事,并不见得样样都要亲目所见,亲耳所闻,如同司马光这些人,往这里一聚,基本上一些来龙去脉,一推敲,就能出来个八九不离十了。

        “刘白狗于细作事,确有所长,只不过,论治学,论做人,论为官,他什么也不是!”司马光的儿子司马康,极为不屑地在边上这么说道。虽然司马光马上训斥了他,但很明显,在位的所有人,只是觉得司马康年纪还小,不能这么狂妄,倒没有人觉得,他所说的,有什么不对。

        就连奉茶的仆人,虽然低着头,也不禁往康少爷那边望去,大约觉得,听着康少爷的话,心有戚戚的缘故。

        司马光的住所很寒酸,也就几个老仆,奉茶的仆人退了下去,便撞见花匠,黑夜里月光终归不如白日里的明朗,一下子便撞了个满怀:“老哥哥,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啊哟,这没事吧?”那撞着人的花匠,连忙蹲了下去看,谁知伸手一摸,地上那人倒就惨叫起来,看来是撞断了骨头之类。

        司马康听着动静,奔了出来看,不禁皱眉道:“好了,莫折腾,快些去寻医馆,看看跌打吧!”

        于是套了驾驴车,教另外一个仆人驾着车,把这伤员送了出去。

        那花匠一脸的愧疚,主动说自己替那仆人把端茶送水的活计干了。

        司马康对家里的仆人,倒还是不错了,安慰了他几句,也就由得这花匠去了。

        这花匠倒也就没再出什么妖蛾子,去到刘安世这一批人都散了,花匠清洗好了茶具,在灶台旁边,一边烧火,一边抽了条木棍出来,吹熄了,拔出小刀修细,然后在衣襟上割了一块布下来,仔细写了几行字——不是他不爱惜衣服,他一个花匠,纵是在涑水先生这等大文豪家里做工,识得几个字,又哪来的纸?

        写罢之后,走到围墙边,等着那更夫经过时,学了一声猫叫,那更夫停了下来,花匠便从墙角的狗洞,把这卷布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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