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真出事了,刘瑜也没指望,这些人能护得了仙儿周全。
范仪连那小袋子都没打开,焦急地说道:“这当口说这些杂事做甚么?又不是江洋大盗,出城打发军兵的那点花费,我便拿不出来么?我去寻我叔父,他那地头虽然不济事,但总有些同年啊!”
“你叔父若有那通了上下关节的朋友,早早就谋个外放去了,还在那翰林院里管艺学供奉?”这书手却是没给范仪存什么脸面,直直一句话就出来了,因为他是替刘瑜着急,这人和人相处,难免是有交情的。
可这要平时倒罢,同僚说嘴也没啥,这边上还有几个花臂汉子呢,范仪一听就火了。
刘瑜这两个月的为官生涯里,也没能关照这叫燕固的书手什么好事。只有一回,这书手的高堂过了世,老人生前看中一块墓地,结果去得急,寿木没有备下,燕固又没有兄弟,忙落了寿木寿衣还有道场之后,才发现不够钱买那墓地了。
当时刘瑜听着这事,把要捎回家的十两银子,贴上一文铜板,凑成单数,当成帛金给了燕固。从此这燕固就觉刘瑜跟自己兄长一样,面上虽没说什么,听得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跑来报信,那是真比刘瑜自己还着急。
“不要胡说,快给范兄赔个不是。”刘瑜看着范仪一张焦黄脸皮都胀得通红,连忙过来打圆场,又对燕、范两人说道,“还望看在刘某此时事急份上,两位切莫起了纷争,帮我看护着仙儿周全才好。”
“那你怎么办啊?”范仪急急地追问。
燕固也苦笑道:“刘兄要弃官而逃么?”
“身正不怕影斜,无妨,我去公事房,看看左军巡判官和司录参事两位大老爷,有什么吩咐就是。”
刘瑜是真的毫不慌张,教仙儿取了曲领青衣大袖来穿上,又戴了幞头,上了束带,套了束履,将佩玉也仔细系好。方才微笑着冲诸人点了点头,拱手一揖,这才迈步出门去。
“从容赴死,刘朋友太迂了。”范仪说着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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