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劲松脸色青白,在人群外结结巴巴地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魏公公怎么可能来给他撑腰?宫中这等大太监,哪里会瞧得上一个从八品的小官?还是连差遣都没有的小官啊!这不可能!”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顾风更咬牙切齿地踱来踱去。
“刘某人若和宫里这等人物有交情,如何会连个差遣都混不上!”
但不管他们怎么不敢置信,有了管勾皇城司公事的魏岳背书,李肃之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望着刘瑜的目光,也不再那么锋利如剑了。不过他也不是就这样,凭着一面之辞,便给那厢吏定性,却还向刘瑜问道:“苏东坡呢?你不是说也派人去请吗?”
黄劲松在堂外听着,却就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用力的程度着实极夸张,几乎教人疑心着,他会不会颈椎“咔嚓”一声断掉,整个脑袋掉了下去:“对!这刘某人无耻,勾结权阉!苏东坡是名满天下的才子,自然不会与这种人同流合污的!”
顾风对此也满以为然:“没错,苏东坡是何等风流人物?刘子瑾可曾有一首诗词流传出来?没有!他真连一首诗作都没有,这等样人,苏东坡会跟他有什么交情?他怎么可能请得到眼高于顶的苏大才子!”
“老爷,也不是没有。”黄劲松身边的长随听着,便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噢?”
“刘子瑾是有诗作流传的,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黄劲松和顾风愣了一下,笑得真是弯下腰了,顾风更是控制不住,举袖掩面,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才没笑出声来:“这、这的确流传甚广!只是没想到,却原来就是刘子瑾的’雅作’啊!”
黄劲松长长吐出一口气,抚了抚方才因为憋笑,而有些生痛的胸腹,缓然说道:“这等样人,苏东坡要会来给他作证,那才是瞎了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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