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的深处,是纵横交错的栈道,微弱的油灯照不清这深入地下的黑暗,打着赤脚,拖着沉重矿料的刑徒,在窄小的矿井里爬行,他们浑身漆黑,如同深洞里的老鼠,只看得见一双明亮的眼睛。

        船顺着湍急的河水向南驶去,船身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眼前。

        雨倒是越下越大,大雨倾盆,越潜浑身湿透,如同从河里被捞出来般,雨水冲刷脸庞,沿着衣沿流出小水柱,汇入地上的山涧。

        拉马车的马匹在大雨中萧萧鸣叫,呼唤主人,越潜登上马车,执住辔绳,赶着马车返城。

        城郊的土路泥泞难行,马蹄几次陷入泥坑,马车一度险些侧翻,等越潜将车赶回城,他也好,马车也罢,到处都是污泥,狼狈不堪。

        越潜没有直接返回城南府邸,而是前往西市的酒肆,他把马车交付酒肆的马奴,掷给几个赏钱,吩咐洗刷干净。

        马车安排了,人则泡在浴池中,从头到脚清洗。

        酒肆提供的服务齐全,本就是声色场所,自然也有能躺能卧的房间。

        越潜穿着一件衬袍,坐在食案前用餐,同屋中还有一名酒姬。屋内的食案上有酒食,屋中有床柜,一切收拾得舒适,像正经人家的房间。

        吉士只是要妾烘衣物吗?酒姬抬头,看向身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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