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没说谎,他做了什么?他充其量是把这人那些一层一层垒起来的壳子打碎了,把腐烂生疮的疮疤暴露在空气里,最多是精神冲击,不是重塑人格和洗脑,他妈的但凡他能在正常情况下通过沟通揭开那些壳子,他妈的他何至于看着太宰治在这里发疯?
太宰治感觉自己疲惫得像是被关在刑讯室剥夺了三天睡眠,生理意义上的疲惫几乎让他下一秒就要倒下,精神却恰好相反,亢奋得仿佛他能抓着笔写出一本巨作:那我做了什么。
五条悟指了指被一大块白布遮住的墙:你给自己画了一张自画像。
太宰治的一瞬间露出自己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五条悟接着说:中间包括且不限于你指着我骂了几百声怪物,然后转着圈指着天花板说要把港口黑手党全炸了,扯着我的头发非要我发誓用虚式茈掉福地樱痴,再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吓成傻子蒙上眼罩戴上铁链关一辈子异能力监狱,过了一会你又扯着我的领口要求我把世界上所有老鼠和小丑都杀了。
太宰治睁大眼睛,期待地望着对方:行吗?
五条悟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他说完以后太宰治就不高兴了,这人以为自己重新找回了理智,其实还处于精神发癫的状态,单凭他一点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的行吗就能看得出来,然后太宰治闷不作声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越看越难过,越看越委屈,委屈得像是被夺走胡萝卜的垃圾小熊猫,委屈得眼珠通红,委屈得声线都在发抖。
为什么不行?
五条悟敷衍地摆了一下手,再次翻开书,没看几行就被揪住了衣服,对方骑在他身上,那张漂亮的脸因为无法控制情绪显得狰狞如恶鬼,声音又低又沙哑,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你不应该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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