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

        他熟练地从集装箱角落翻出一枚生锈刀片,再解开手臂上的绷带,对准动脉竖着重重一划,又随手将刀片朝角落扔去,任由血液汩汩流出,绷带虚虚地挂在手腕上,他看了一眼,握住布料一角,胡乱绕了两圈。

        一系列动作无比熟练,像是重复了千百次。

        血腥气渐渐逸散,集装箱的铁皮地板出现一滴一滴溅射状的血点,温度一点一点从身体中流失。

        临死之前,人总会出现些许悔意,世界上不存在毫无后悔的死亡,但太宰治面上却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有,他很轻盈地坐在桌子前,垂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遮住眼底的全部神色。

        过了一会,他像是听得厌烦了,将外套扔到地上,那些清脆的滴答声顿时哑了许多。

        治。

        在这处地点,太宰治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变化,他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短暂而又嫌弃地撇了下嘴角。

        诶?你在做噩梦吗?好像也不是,不是说人在做噩梦的时候算了,治,快醒醒。

        太宰治感觉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两下,手腕也被箍着,晃了又晃,没完没了,他不由地想起漆黑小矮人之前养过的宠物狗,当时蛞蝓天天挂着很恶心的表情说他每天早上都会被莉娜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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