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长渊维持着垂袖而坐的姿势,枯坐在床边,隔着明亮灯火,打量着仍陷在昏迷中的昭昭。

        长渊仍觉身置梦中。

        时间虽然已过了百年,然而整整一百年间,他却无日无夜不在回想百年前风雷大作,少年决绝坠崖的那一幕。

        光阴仿佛静止到了那一刻。

        有时深夜醒来,他都会对着空荡荡的胸怀发一会儿呆,仿佛上一刻,这里还有个雪团子一样的小东西,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他天生剑心,生性情薄,行事素来不拘泥于情,也不拘泥于任何法则,但求问心无愧四字。

        那一幕,却成了烙在他心头永远的伤痛和梦魇。

        他甚至后悔,当初一时兴起,收了那在他看来心术不正又诡计多端的小东西为徒。

        他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的师傅,因为各类粗心,疏忽,亲手将自己的弟子送上了绝路。

        他是杀人凶手。

        虽然那少年最后蜷缩在他怀中,红着眼睛对他说,感激他的收留、庇护、包容,感激他给予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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