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翎听沈既明分析得有条有理,似乎与他印象中的脑子不好有所不同,他继而追问道:你怎知不是朝廷重税。

        沈既明登时有些后悔,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这话头还是自己挑起来的,就像是在说快问我快问我,简直是傻逼活了一百年寿终正寝傻逼死了。

        两个人的旅程,一个人的傻逼。沈既明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人间的皇帝,我是说当朝的开国之君,一向不主张苛政,其中便有减税这一条。以他的年岁应该驾崩很久了,不过只要现在的皇帝别像他老子似的二十四孝\'''',赋税的条例应该就不会改。

        羲翎漠然道:如若人间皇室皆如你所言,江山恐怕也不会频繁易主。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沈既明想起自己幼时听夫子讲学,太祖当年也曾说过以天下为己任我愿忧天下百姓之忧一类的漂亮话,到了他父兄一辈还不是酒池肉林,穷奢极侈。每每开春祭祖时,他的父皇带着几个得宠的哥哥在祭坛上高谈阔论,他都忍不住想象老祖宗在地下吹胡瞪眼的样子。当然,怀揣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最终还是要遭到报应,比起他的父兄,还是他这个亡国之君更值得开除祖籍,理应禁止踏入祖坟一步。

        哦,他还真不知道李龙城后来给他埋在哪里了,就算这小子念着旧情想厚葬,恐怕百姓官员都不会同意,不会真的裹着草席扔出去喂狗了吧?

        察觉到自己的走神,沈既明急忙晃了晃脑袋。羲翎不知沈既明想了什么,看他忽然摇头,像极了抖落潮湿皮毛的动物。随即,沈既明又拍了拍脸颊,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总之,家家户户都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地都不种了,不应该是村民生性懒惰。我看是像在忌惮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沈既明与羲翎一齐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羲翎看他一眼:你听到了?

        沈既明天生眼疾,目不能视,若耳朵再背一点,恐怕要死得比二十八岁还早。他点点头,道:好像是一个男人在哭,不对,不是哭,他受了重伤,或是得了重病,喘气喘得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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