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如此,那李龙城未免有些缺心眼了,沈既明心里暗道。李龙城之所以能推翻前朝,与他跟随沈既明多年,将沈既明手里的牌摸个门儿清是脱不开关系的。有沈既明这样的前车之鉴,李龙城不将前朝余孽清剿个干净,岂不是养虎为患。
城门前把守的士兵不足为惧,沈既明幻化出两张人皮面具为逃命的二人带上,顺利骗过守卫的眼睛。沈既明踏进城中,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百年前的回忆悉数涌上心头。遵循着记忆中的方向,他绕过大街小巷,停伫于驿站附近。他认出牌匾上梅园驿站四个字,不禁握紧了拳。
街上路人行色匆匆,乞丐的乞讨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头上插了稻草的女童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地上,身旁的大人神色木然,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只盼有人愿意出钱把女童买走。沈既明四人在死气沉沉的人流中逆行,羲翎人高马大,在面黄肌瘦的平头百姓中犹为显眼,惹得不少陌生的目光。驿站的把守心思细腻,他看出沈既明的意图,警觉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官家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这些人随便来的。
高挑女子畏惧得厉害,腿几乎被吓得软了,多亏有阿然扶着。沈既明心下一横,索性死马当做活马医,开口便问:我想找你们管事的。
看门的男子从未见过口气如此嚣张的布衣百姓,当即便要拔剑:大胆刁民!这里岂容你放肆!
阿然心急,脱口道:沈公子!
沈既明做贼心虚,纵然他心若明镜,大昊已亡国数百年之久,任谁也猜不着他真正的身份。而阿然明晃晃地喊他沈公子,他仍是恨不得拔腿便跑,生怕李家人从天而降将他捉拿起来。沈既明不由得心中长叹,到底是他想得多了,驿站断然是指望不上的,他们一行人状貌怪异,尤其是羲翎,还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那对苦命鸳鸯苦于官兵追捕,再留下去,保不准被认出来,到那时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身处凡间,又不能施法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走错了路。沈既明陪笑道:叨扰官爷当差了。
说罢,他给阿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快溜。
侍卫满面狐疑,只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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