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何必扭捏,在下又不是黄花闺女,无甚清白可言。云先生露出遍体鳞伤的后背,一手绾了头发,瞥了背上的鞭伤一眼:劳烦神君帮我上药了。
沈既明算是听出来了,云先生对他未必是真心的敬重,正相反,他不把沈既明当成外人,袒露身体也无谓,更能随意使唤,且颇有底气。
大概他天生就是这个命,沈既明叹气道:药在哪里?
云先生随手丢给他一瓶,背对着沈既明坐下了。
鞭痕一道叠着一道,所伤最深处已然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沈既明笨手笨脚地撒上药末,又缠了绷带。云先生浑身被抽得没一处好地方,他不敢怠慢,每一处都敷了药,由肩胛到锁骨,再到喉间,云先生突然道:可以了,那里不用。
沈既明咦了一声:这不用吗?明明看起来伤得很深。
生前的致命伤,当然深。
沈既明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控制不住地将人重新打量一番,又自觉失礼,别扭地转过头:生前?云先生不是活人?
云先生轻笑:神君这脸皮薄的可不像是沈家人,要看便看吧,我在沈家人面前可从不讲究什么。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橘红小袄披在身上,为自己斟了杯热茶,轻轻吹了吹:谁家活人进得来地府,我自然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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