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新点了点头:“也是个挺可怜的小姑娘,当时情况太紧急,耽误一秒都有可能让她丢掉性命。蓝泽当时很果断的做了当场截肢的决定,他虽然是脑神经科的手术医生,但还是很完美的给那个小姑娘做了截肢手术。后来那个小姑娘被抬到医院里,急救室里的医生都说好险,再晚来一点就真的没救了。”
“当时那个小姑娘已经因为失血而休克,完全失去了意识。而截肢的决定,完全是蓝泽自己一个人决定的。这个决定,大概他也做的很痛苦吧。”易新轻轻叹息。
“那次事件之后,蓝泽似乎有些萎靡不振。他虽然救了那个小姑娘的命,但是却锯掉了她的一只手。那只手被压在车体下肌肉组织已经坏死,没有续接上去的可能,那个姑娘以后彻底要成为一个独臂人。我感觉得到,他其实远比那个小姑娘要痛苦得多,他在责备自己,不该替那个已经昏迷的小姑娘做了截肢的决定。虽然那个小姑娘的家人并没有责怪他,可是他自己却始终过意不去。”
吕布韦接话道:“这么说来,那个小姑娘应该还是很感谢蓝泽医生的了?”
易新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他点点头:“医生安慰患者的案例,我这辈子见得多了,但是患者反过来安慰医生的,我倒是从没见过呢。那个小姑娘后来晓得了事情的全部,自己都没来得及难过,就跑来安慰蓝泽,那笑容,看的人心里甜甜的,可是看见她空空的袖子,又觉得有些发酸。哎,当医生的,就是要习惯这些悲伤的事情。”
易新是个医生,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着文人味道,我暗叹一声他倒是比我适合去写,又扭过头去看吕布韦,两个人心领神会,蓝泽和司徒珊的交集已经完全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现在,蓝泽杀人所需的全部理由都已经出现了。
一个被自己拯救了的可爱少女,却因为那些人的肆意妄为再一次走向了死亡。在医生的眼中,每一条生命都是如此的珍贵,而有些人却在肆意践踏生命的意义,这其中的愤怒,或许我和吕布韦心中多少能够理解一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正义,我们还是需要对他的所作所为做出审判,交给法律来审判。
既然已经了解清楚了事实,我和吕布韦起身和易新告别,他若有深意的打量着我和吕布韦两人,脸上似乎有些担忧的神采:“蓝泽他,没出什么事吧?”
我犹豫着不知道从何作答,吕布韦看着易新,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远了。
“对不起。”我望着一脸担忧的易新,鞠躬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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