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吕布韦就经常带一些很奇怪的人来见我。我这里说的奇怪其实并不是他们比正常人多长了一个脑袋,而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和跟我的对话完全脱离了正常看望病人的流程的感觉。就像是,精神病人之间跳跃性的交流。

        第一天吕布韦带过来的是一个脸上快要结冰的女人,吕布韦表示是他一同在spin工作的同事。她很漂亮,但是脸上的温度却让人根本不想要接近。看到这样的女人男人往往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会是蛇蝎妇人这种可怕的预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很聪明,做事情大概雷厉风行也很果决。她快步的走进房间,直接一把捏住了我的脸,然后盯着我的眼睛——更准确的说是瞳孔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那个——吕先生。”我还是很不习惯叫他吕布韦,但求助却是必须的:“这位美女想要干嘛?”

        吕布韦站在一边看着窗外,假装没有看到我这边的情况。当然,就算他想要帮我,我也不觉得能够改变多少。这个女人绝对能够压制得住他。

        “邓龙,你真的废了。”女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放手,对这一边的吕布韦摇了摇头:“我根本看不到从前在他的眼睛里的那些色彩了。”

        “看不出你还会读心术。”吕布韦给她搬来凳子。

        “以前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对于真相的探求他也一向要比你要热心,但是现在——”女人优雅的坐了下来,翘着腿略带可怜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他眼里的神采全都不见了,他终究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邓龙,我觉得你对安然的印象应该很深的啊,当时在云南蛊师冷月的事件里——”吕布韦说到这里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算了,当时她估计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记不起来也就没关系了。”

        话音还未落,安然却是冷哼一声,闪电般的从桌上抓起一只苹果塞进了吕布韦的嘴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吕布韦眼睛一瞪,似乎想要反抗什么,可是一看安然的脸色,顿时又没脾气了,他只能拿下苹果讪笑着缓解尴尬了。

        这场景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见过,紧张而温馨,可是我依旧想不起来。

        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然后略带兴趣的问出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是情侣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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