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铃声刹那间欢快响彻校园,将陈栖从恍惚的上辈子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神情冷漠望着这辈子小声委屈跟他说话的男人,面上淡淡道:先生,您大概是认错人了。

        面前的青年疏离而冷漠,像是就骨子里就克制着对他的讨厌。

        燕寰沉默下来,他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青年冷漠的神情,他不吭声了。

        他望着黑色t恤的青年收拾好画具,背上斜挎包,背影清瘦,漠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风拂过影影绰绰香樟树的枝桠,空荡荡的画室散发着潮湿和颜料混杂的气息,画室顶上只有一盏老旧风扇慢慢转着。

        挺拔的男人沉默地伫立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晃然将影子拉得很长,漫在了男人的脚下。

        燕寰抬头,一边告诉自己青年很讨厌自己,一边却抬起脚不受控制地朝着青年的背影走去。

        偏僻的五楼楼梯口陈旧潮湿,青年背着斜挎包带着耳机下楼,燕寰默默与青年隔着一截楼梯的距离。

        楼梯一截一截旋转而下,燕寰始终都只能看到青年黑色的背影。

        直到走到教学楼出口,青年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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