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大人吓唬孩子,就会说把你送到救济所去。

        乔安一度也相信了传言,直到她自己亲自到了救济所,才知晓传言是多么的荒诞无稽。

        救济所的条件是很糟糕,比起她在工地上的集体宿舍还要更差一点病人被集中放在一间屋子,其余的大大小小老的少的又都挤在一道,稍大些的孩子和还能动的老人要看护婴孩和将死的老人,而像她这样有手有脚能干活的,就得负担起擦洗收拾各种粗重活,以维持救济所的正常运转。

        但至少,有机会活下去的可以在这里苟延残喘,注定要死去的能聆听祭司学徒为他祈祷来生。

        乔安见到过村里没人照顾的孤老死时的模样,活着的时候瘦骨嶙峋又脏又臭,死了直到尸体烂掉才被发现,无亲无故更没有人愿意去屋里把尸体抬出来,最后为了避免传染病和节省请祭司的丧葬费,一把火连屋子一起烧了个干净。

        而婴孩的消失就更加简单无声,尤其失去了父母或父母无力抚养的婴孩,小小的一阵寒风或者少吃了两顿,母亲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转眼就消失在了泥土里。

        救济所里有女人就是那么失去了孩子,脸色蜡黄时常说些疯话,和婚礼上的新娘一样让乔安害怕。

        但那女人对孩子极好,她们这些干活的人能多分一块黑面包,那女人就经常把面包掰碎了,分给边上没吃够眼巴巴看着的孩子们。

        乔安有时也被当成孩子她被劳伦斯亲自送来,多少会被另眼相看,因而只被安排搓搓洗洗或者在厨房里打下手的工作,从不让她靠近住了病人的屋子,也不让她照顾快要过世的老人,最多被管事安排做孩子的保姆,给小孩子换换尿布什么的。

        管事不知道劳伦斯跟这个姑娘是个什么关系,想着至少别让人死在这里,再安排些杂活别净吃白饭,加上小姑娘干活麻利又能吃苦,劳伦斯问起来他也有话好说。

        而来到救济所的第二个月,乔安在头上蒙了白布。

        她始终担忧着家里的父母,那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也猜想自己这么贸贸然地往外跑,父母大概已经急坏了,若是知道她在这里,肯定会纠结着亲戚朋友来把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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