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就像被人揪住耳朵的兔子,被人拎到高空,被人拉下深渊,他从不蹬腿,一对充血的眼睛里写满麻木。
究竟为什么要活着?他这样的坏种。
这是他经常要思考的问题。
终于有一天,他被人从赌场里拎出来,让人给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那一晚,大雾侵袭了那不勒斯,那雾又厚又暗,又诡异。
路灯好似沙暴里的冥火,末班车鸣着笛从他身边驶过,缓缓消失在迷雾中。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勒缇费洛大道上空无一人。
他开始怒吼!
仰面朝天,疯狂嘶吼!
直到嗓子叫成了撕布声,再发不出一丝声响。
那不是为了求救,那是他为了消耗掉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好让自己尽快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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