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听得很唏嘘,但是他看钢琴家的神态是平静的,过去的一切也许已经放下,但是他也并不想再回到正常的人生,这些年流浪的日子已经成了另一种归宿。
这一切童瞳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剪成了一段短纪录片放到了微博,配上他的游记连载没想到一下大火,很多人留言,是他啊!我曾经在新西兰看到过他!我在希腊看到过他!曾经s大的bbs之神在新的社交平台又开始隐隐发红。
一路上遇到许多这样的人,背着沉重的手碟四处露天演出的西班牙小哥,打出了童瞳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听的手碟音乐,在美术馆背后拉小提琴的神采飞扬的女孩,他们从来哪里来并不重要,到哪里去也不重要,谁的前方和过往不是茫茫的一片,但此刻他们投入且快乐,当下即永远。
童瞳心里羡慕他们,这场短暂的旅途中,他可以假装自己也是他们,做一场放肆而自由的梦。
沈沉在童瞳微博上那条大火的《流浪的钢琴家》纪录片下疯狂留言,继而又轰炸了童瞳的私信,一开始童瞳以为这人要么是营销号要么是疯的,发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狂热,我有一个跟你无比合拍的想法!兄弟!一起干一番大的!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可以跟我一起干事业的人了!你在哪?我要见你!
他就这么乱七八糟又斗志昂扬地发了几十条后,终于有一条说到了具体的想法:我想做一个关于被淹没、被遗忘的吟唱者纪录片计划,你知道吗,在文字被发明之前,人类用声音记录历史和生活,人与人之间唯一相通的语言是音乐,音乐无形却可以描绘万物,自然山河、爱恨情仇,那些用声音在记录并表达着什么的人,是我想去追踪并拍摄的对象,我们一起去记录真正源自自然与土地的声音,拍国内不被发现的世界音乐!
这段正正经经的表达打动了童瞳,他这才给沈沉私信回信:半个月后回来,到时候我们见个面。
沈沉跟他约在南大后门一家很小的酒馆,叫半坡,童瞳到的时候,里面一群人正在讨论什么,中心被围着的一个男人似乎已经喝多了,狂放而激情地念着一首诗:我的蜡烛从两头燃烧,它将熬不过今宵!
他站得摇摇晃晃地,对众人说:米莱多牛逼啊!这个女人非常穷、非常穷,比特么我们所有人都穷,但非常快活,非常快活,比特么我们所有人都快活!这才是活着,活着就要燃烧,我的蜡烛,从两头燃烧!
童瞳惊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带着一身格格不入的气息,进入到一个早已自成一派、无比自我的癫狂小世界,摇摇晃晃的人念完诗,看着门口的闯入者,手指一挥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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