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外面来个了扬州大明寺的住持。”衙役送上拜帖来,“递了扬州刺史李大人的手书,求见大人。”

        江州刺史高廉正有些心神不宁坐在窗下,自十几日前他请辞的表章递上去后,朝廷一直未有音信。左相病退,他被贬出建业,昔日同僚交好者,留在中枢不剩几人。他也无从打听消息,数日来都睡不安稳,交待了衙役,若是朝廷有消息,立时送呈他。

        “和尚?”高廉微微一愣,打开那拜帖一看,的确是李庆的手书。

        当初他与李庆,同是南山书院所出的学子,虽然不在同一年,却也彼此认识。

        “请那人进来。”

        一时那持了扬州刺史李庆手书的和尚入内,竟是大明寺住持静念。

        当初静念与静玉本是大户焦家蓄养的侍君,因机缘遇上了穆明珠。其中静玉凡心热炽,一直跟随穆明珠左右,誓要争个功名利禄、做得人上人;而静念全然相反,因一段金刚经,了然开悟,遁入空门,得穆明珠扶持,入建业受戒册封,做了大明寺的住持。

        高廉见那静念慈眉善目、面上一股恳切之色,不由心生好感,笑道:“大师远来为何?”

        静念低声柔和道:“贫僧此来,既是向江州诸位僧人讨教佛法,也是受四公主之托、给施主带一句话。”

        高廉一愣,盯着静念看。

        静念恍如不觉,只手持念珠,柔声道:“四公主说,高大人不必担忧,不日便能回建业去。”他的声音清润,有种毫不沾染世俗利益的纯净之感,又道:“相见既是有缘。贫僧虽不知施主为何担忧,但既然有缘相见,便为施主念一首佛经,保佑施主。”他说着,便闭上眼睛,低声喃喃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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