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和缓持重些的,“这些学生不过是想求个官职,只是在中枢如此行事,也太胡闹了些。给他们换到地方上,寻些中等的县,做个县令便是了。在外为一方父母官,岂不比在朝中打算盘强许多?”

        也有的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纵有变革,也不能如此剧烈。”

        近日多事之秋,左相韩瑞年纪大了,连轴转了数日之后,终于在一场秋寒中病倒;朝中百事都到了萧负雪这个右相身上来。

        此时萧负雪长身玉立,给众老臣官员的唾液与怒气包裹,又给殿角的熏香一烘,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虽然如此,但萧负雪面上仍是含笑镇定,声音清雅平和,道:“诸君不要着急。”

        随着他一开口,围了一圈的老臣都安静下来。

        萧负雪又道:“诸位大人有何意见,都可写下来呈送陛下。在思政殿中吵嚷,闹到陛下面前,总不好看。”

        度支尚书主管孙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叹气道:“老臣等如何不曾写过奏章?只是始终不见陛下批示。右相大人乃朝廷砥柱,不如由右相大人为首,咱们联名上书,痛陈监理之弊,使陛下知晓。在此变革酿成更大的损失之前,及时叫停。”

        萧负雪温和道:“陛下不曾批示,孙尚书还不明白吗?”他缓缓道:“如今朝廷重中之重,乃是防守南下的梁国骑兵。国库这些年来的情形,诸君也都清楚……”他没有把话挑明,但度支尚书主管孙乾等人的气势已经弱下去,“眼下调拨的军费、补足粮草的购置费、凡此种种,多半都是公主殿下筹措而来……”

        所谓的筹措而来,其实就是扬州豪族焦家的家财。

        “新添的监理,也是战时的特例,只要梁兵一退,自然另有说法……”萧负雪缓缓道,“诸位老大人,难道不能体谅国家之难,军情之急?不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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