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指叩击在扬州城内相关的账簿与书信上,道:“还有扬州城中也是一样的道理。昨日庆功宴上,那几家有功大族的子弟其实也是来探风向的。他们在本殿与鄂州、南徐州兵马对战的时候,选择了押注在本殿身上,固然是判断本殿能赢的缘故,但也是因为本殿要李庆重新做了刺史。”

        李庆是因为贪污,被焦家拿住把柄,在关键时刻搞倒了。

        她宽恕李庆,倒是给这些大族看到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些大族子弟是想来探一探,过去的事情本殿是不是还会追究。”穆明珠说到这里,望着窗外已经彻底升起来的太阳,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她说起正事来,条理清晰、冷静严酷,可是困眼惺忪打呵欠的样子,却像是一只白日被吵醒的小猫。

        齐云看在眼里,黑眸中漾起水光来,又在她看来时、不着痕迹挪开视线去。

        “我下午邀了城中有头有脸的人来会面,该去睡一会儿了。”穆明珠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松散筋骨。

        见她起身,齐云忙也要起身。

        穆明珠却在他起身之前,绕到他身后,俯身撑在他面前的书桌上,几乎是将他半拢在怀中,低头细看着他,道:“这回不生气了吧?”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齐云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一瞬间红透了脸,不知她这一问从何而起,大约因为一夜未睡,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知傻傻坐着。

        穆明珠轻轻一笑,又亲了亲他滚烫的耳尖,柔声道:“看来是不气了。”又抚了抚他的肩头,这才直起身来,道:“我去睡一会儿。你把账簿与信件都封回箱子中去,命人在书房外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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