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萧负雪大约是很长时间没有饮水了,他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来,一开口下唇有一道明晰的线,线外的唇干涸,线内的唇湿润。
穆明珠静静望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不过薛昭去,也就瞒不过萧负雪去。
她也无意隐瞒。
“本殿受了很重的伤。”穆明珠安静地望着萧负雪,开口免除了他一切的试探。
萧负雪望着她,眸光微动,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
“本殿头疼得厉害。”穆明珠盯着他,语气很缓慢,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写到他心中去,又重复了一遍,“本殿受了很重的伤。”
萧负雪彻底明白过来,在她直直的目光下,低声道:“是,殿下受了很重的伤。”
穆明珠审量地看了他一眼,稍微松了口气——这一关过了。
萧负雪又道:“殿下可要在江北养伤?”
穆明珠轻声道:“不,本殿重伤,母皇一定悬心。本殿要归去建业尽孝。”她诈死,是为了绝境求生;重伤,是为了以强示弱。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母皇对她“释疑”的基础上。若她借着“重伤”,反倒留在江北,不回建业,便适得其反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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