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珠回身,对一直静默跟在侧旁的齐云道:“命人把原扬州刺史李庆放出来……”扬州这次遭遇的水患百年难得一遇,便是没有李庆贪腐在前,这次水患也会是场灾难。而李庆在扬州任上,颇有政绩,案发之前还是颇得民心的。她现在正是用人之时,也就顾不得小节了,“告诉他,本殿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他出来之后,仍为扬州刺史,依照本殿的命令行事。”
“是。”齐云仔细听着。
穆明珠又转向萧渊道:“等会儿林然在焦府老宅整顿好人手,便会往城墙上来。你告诉他,要他按照城中愿意作战的百姓名册,分门别类把人召集起来。年过五十岁的男丁是一类,低于十五岁的男丁是一类,负责城内输送粮草;妇人是一类
,负责照料伤员,编织草鞋等物资;剩下年富力强勇健者,又是一类,要他们上城墙轮值轮岗。若是城外冲车等器械到了,对射之中咱们有人受伤,一定立刻撤下伤员来,轻伤运往焦府老宅治疗,重伤运往金玉园,但是不要留在城墙上。”
她所有的安排,都是要保住青壮的悍勇之气,要他们的力量用在守城上。
把年老者与年少者分开,并不是因为年老者不能守城,而是因为他们会拖坠了年少者的悍勇之气。及时撤下伤员来,固然是为了救治伤员,也是为了藏起伤者的痛呼哀嚎之声,免得青壮健全之人听了心生惧意。
萧渊一一记下来。
穆明珠下达的命令,清晰明确,自有深意,显然超出了萧渊的预期。
萧渊听完低头一笑。
穆明珠道:“怎么?可是又何处不妥?”
“不是。”萧渊笑道:“只是忽然想起从前咱们在南山书院约着打马球的日子——从前你可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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