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能以人的常性去判断预测的“人”。
“先生请便。”穆明珠轻轻挪开视线。
谢钧手指轻勾,扯开丝质顺滑的衣襟,露出一大片玉色紧实的胸膛。
穆明珠目光落在那残局上。
世上的人,大致可以分作两类,一类善弈,一
类善博。
善弈者,以理智为根基,依靠逻辑,步步推演,算尽人心,谢钧就是其中翘楚。
至于善博者,便如同萧渊,率性而为,凡事喜欢赌一赌,运气好,次次掷骰子都赢,一生顺风顺水还快活无边,旁人看得艳羡,若问他成功之道,他也只能摸摸后脑勺一笑。
“我为殿下的琴调了音。”谢钧音色沉沉,在流水声中愈发悦耳,“殿下该如何谢我?”亭中的香袅袅将燃尽,他含笑道:“劳烦殿下为谢某添一炉香,如何?”
“合情合理。”穆明珠便跪坐起来,至于矮桌前,从香盒中拈取一枚香饼,置于香炉中银叶隔火之上,底下碳火一烘,香气立时氤氲开来,为亭中氛围染上了一分暧昧。
谢钧一直凝视着穆明珠,却见女孩手上动作细致、脸上神色认真,素净的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更不曾向他看来,一时竟叫人捉摸不清她的心思。只她耳上垂下的一对明珠耳珰,随她转脸的动作,时时摇曳,如亭角随风而动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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